Connor 知道Murphy有一個怪僻、事實上他們都有幾個怪癖。
怪僻的特點除了與眾不同以外、在於自己本身可能不會注意到那些零碎、但是在別人眼裡又是那麼淺而易見。
事實上這並沒有讓他或是他之間有所不同。
猶如Connor看著他雙胞胎兄弟,在他們倆人之間那些更不可分的因素讓他們幾乎是只是一個眼神就可以得知對方的想法。就像是同卵的雙胞胎一樣(但他們卻該死的不是)、除了好到不可思議的默契之外,他們的世界容不下別人、片刻的眼神交流完整區分出是非對錯。
相互依靠的、依附著彼此的、不管是在習慣或是個性上交叉重疊的部分。
如同真的完全複製的一體。
比在母親的肚子裡更緊密的貼合,撕開真皮與肌肉紋理之間會留下傷痕、同樣道理Connor與Murphy之間那些不可分割的相同讓他們更加珍惜對方。不管在任何一間酒館裡、酒瓶扔的一蹋糊塗的吧檯還是充滿菸蒂的角落、Connor跟Murphy沒有想過離開彼此,或是他們不再睡在對方隔壁的一天。
想法或是一舉一動,挑眉或是微笑、瞇眼。那些他們之間密不可分的關係讓對方就是自己的分身。一個對望,他們兄弟間僅有的密語將眾人完全隔絕在外。非關語言跟心電感應,那是一種本能。
就像是Murphy了解Connor的祈禱,而Connor明白Murphy的虔誠。
Murphy有些小怪僻。
好吧,也許不是一些而已。
Connor看著自己的雙胞胎兄弟躺在床上,懶洋洋的曲起的右手、手臂枕著視線到達足以看見電視的高度。
他的兄弟。
不願意撐起身子讓頸子與脊椎呈現量好的弧度,而是選擇壓迫頸椎跟手臂。寧可放鬆頸部以下而選擇讓青筋在脖子上拉長、使的削瘦的鎖骨在胸腔上撐出兩道堅硬的羽翼。
一同以往的休閒時間。螢幕發出的光線在那對淺藍色的眼睛裡快速地閃過,讓那雙眼睛看起來像是水霧醞釀而閃閃發著光,Connor看見他的兄弟微微瞇細了眼。
該死。
「Connor把那個扔過來。」
Murphy懶散的說,簡潔有力的話裡是他們共同的理解。
那雙眼睛連轉個視線離開電視都不願意。對Murphy而言,他懂得事、他的兄弟也懂。像這樣的關係好處在於不必多費口舌,而此時的Murphy完全在實行這一件事。
他看也沒看坐在桌前擦槍的Connor(其實Connor早就在看著Murphy的同時停止了動作,但他們都不會理會這件小事),Murphy 保持著原樣等待他的兄弟拿過他想要的那個東西。
——那個破爛而髒兮兮的黑色布袋、剛剛他們倆才從外面背了回來而現在就在Connor眼前。
Connor一手退出彈夾,再拉起膛鞘然後一手握著槍柄跟槍管往前一推、流暢的滑動手指讓槍管順勢的被拆解開來。扔在桌上的袋子裡除了輪到清槍的Connor還沒整理過的手槍,裡面還有Murphy想要的東西。
他的怪僻、之一。
Connor將目光往袋口磨破的缺口掃了幾眼、那個缺口造成的同一天他們懲罰了十個人。也就是十個回到上帝面前的生命跟十發子彈。
但管他媽的。
「你媽的自己爬過來拿!」
「我他媽就是你媽Çonnor你這白癡!快動動你的小手幫我把袋子扔過來。」他的雙胞胎兄弟仍躺在床上,抽出一隻手指指了指袋子,然後抬高手掌示意Connor將袋子扔到自己高舉的手上。
「幹。」
短促而緊咬嘴裡的髒話脫口而出。Çonnor退開椅子一把抓起沉重槍袋往Murphy的頭毫不控制力道的扔出。
「Fuck !」第一瞬間的炸毛,Murphy像隻貓一樣嚇了一跳。他幾乎跳了起來差點沒翻滾下床。
「Connor你這混蛋!」
「Shut up, Murphy.」
清脆的輕響震動著耳膜,直抵腦門的槍口仍殘留著擦拭槍管的油腥味。
原來金屬可以這樣的涼,接觸皮膚往外擴散的神經傳導著該為此而懼怕,他淺藍色的眼睛中倒映著的黑影銳利的在瞳孔烙上痕跡。
而人的體溫又是可以這樣的燙熱。他想著。
「If u want, get it youself .」
膝蓋緊緊壓著床鋪與Murphy的胸口,Connor微笑著享受能瞄準Murphy的時刻。儘管是一秒、或是瞬間。
就像是拿槍指著自己。
Murphy瞪著他,然後皺眉。
Connor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事實上他根本不需要知道。用握槍的另外一隻手,他張嘴咬開手中棒棒糖的包裝紙,然後將糖果塞進Murphy嘴裡。
誇張鼓起的臉頰讓Connor想到Murphy小時候總是從自己這裡得到棒棒糖、然後他會含在嘴裡站在自己身邊,就算是在打架的時候。
他不只擔心過一次Murphy有一天會摔倒讓棒棒糖棍殺死自己。
「Fuck u.」Murphy口齒不清的說。
「if u can.」於是他吐掉口中色彩繽紛的糖果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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