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間繃緊神經,但是在這片漆黑中看不見東西根本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感覺到自己的手指正因為未知的恐懼而顫抖著。壯膽似的摸出腰間的折刀握緊在手中,打算一有事情發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刀砍下去。
 以戰略位置為優先考量,一步一步的退到牆邊,忽然感覺到一股氣息掠過,他一慌左手折刀想也沒想就往後揮過。

 「啪」一聲。
 左手忽然遭到重擊,失去力氣抓不住折刀讓它掉到了地上,那下的力量之大讓吳邪痛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但是也顧不住疼,回腳就要給那個東西一擊卻被硬生生的擋住。那東西揪住他的腳,用力一推自己整個人就被按倒在地上。
 倒下的時候撞到後腦痛的他齜牙咧嘴,想喊痛又忌諱著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咬緊牙忍著。

 「別動。」

 熟悉的聲線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出聲,驚的他一下也愣了。
 
 「小哥?是小哥嗎?」
 然後感覺到緊壓住手的力量少了一些,眼前忽然落下了幾顆火星,之後一盞小小的打火機的火焰在面前燃起。透過泛著橙黃的火光中他看見悶油瓶那仍波瀾不驚的雙眸,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他的雙手一手拿著打火機、一手緊緊的壓制住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身上疼得他覺得肋骨都險些要被折斷。
 
 「你為什麼跟來?」
 冷冷淡淡的一句話,像極從冰庫中拿出來的,而壓制的手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吳邪一聽差點吐血。
 你一跑小爺我當然要跟阿!誰知道你又要失蹤到哪去,到時候誰找的到你!?
 敢這麼想但是沒膽跟他說。尤其自己現在要害都在他掌握範圍內,一句話說不好可就真得一命嗚呼了。
 
 「這……小哥先放開我啊,壓的疼……」他被壓得難受,剛剛一折騰想來定又磨破了好幾塊皮。動了動手掙扎下表示他的不舒服,看見那小哥瞪了自己幾眼,竟還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他也急了,扭動身軀得更激動,但是那瓶子力量之大自己竟不能移動他半分。
 
 「小哥?」
 「嗯。」
 然後身上就沒了重量。吳邪慌張的坐了起來,看著悶油瓶爬了起來然後坐到一邊。手中的打火機也許是握得久了,那悶油瓶的手都有些泛紅,想來那一定是又燙又疼的,但他卻沒有要放掉或是熄滅的意思。
 
 連在一邊看著得他都覺得有些疼啊……這瓶子的皮膚難道感覺不到痛嗎?
 「小哥啊……打火機點太久了你手不疼嗎?要不先關一會吧。」
 悶油瓶直直望了過來,然後又轉開視線。
 「你不需要光?」
 這才知道這瓶子剛剛竟然都把自己在黑暗中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這也忒牛逼了吧!!
吳邪搖搖頭表示還可以,悶油瓶就熄了打火機。墓道中又陷入了一片黑暗,雖然看不見但是可以感覺到悶油瓶就坐在自己對面。墓道中的空間很小,他與悶油瓶的腳幾乎要卡在一起,反而因為這樣自己倒也不再因為黑暗而恐懼了。
 
 「為什麼來?」一個悶悶的聲音說道。
 吳邪這才想起來悶油瓶剛剛的確是問過一樣的問題,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在意答案。
 「看到你跑我就跟著跑,想說你那表情一定有事……多個人也好照應啊。」
 話說出口不禁想掌自己兩掌。
 這悶油瓶神通廣大哪有自己可以幫忙的地方?不要給他添麻煩就是萬幸了還照應個屁!小爺我也忒天真的了。

  沉默了一會,悶油瓶沒有給予回應。
 之後沙沙作響了幾聲,火光一閃,他又點燃了打火機。透過火焰他看著悶油瓶的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他站了起來然後對著他靠著的牆壁邊緣摸索了起來。
 忌諱悶油瓶的動作他也趕緊爬起來看。
 
 只見這還是個轉彎處,而悶油瓶摸得正好是轉彎的那一面牆。只是他看了看就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也不知道悶油瓶是發現了什麼。
 「小哥,這牆怎麼了嗎?」
 沒有回答自己,悶油瓶將剛剛被他打到地上的折刀一把拿起。

 「這裡。」
 只見悶油瓶把折刀在牆邊緣戳了幾下,又劃又割的,但是吳邪總是看不出有什麼貓膩。忽然,在悶油瓶用力往下一割過之後,竟然在牆與牆的邊緣出現了一道微小到難以察覺的細縫。之後他又把整面牆邊緣都劃了一遍,處處都可以發現有很小的細縫在邊緣。
 「這是怎麼回事?這細縫是什麼?等等……難道說這牆!?」吳邪也趕緊伸手上去摸了摸牆面,跟旁邊的牆是一模一樣,如果不像悶油瓶用刀子去戳邊緣根本就不會發現有怪異的地方。
 
 「是假的,只有這面。應該是在剛剛被放下來的。」又去看了看這附近的牆只有這面有古怪,明顯就是這面牆以一種很牛逼的方式出現,還精準到連隙縫都難以察覺,而且剛剛到現在一點聲音也沒有,實在很難想像是什麼樣的機關可以使一面牆出現卻又悄聲無息的。
 「記得我們剛剛在走這裡的時候沒有轉彎嗎?我就是這樣注意到有古怪的。」

 這也太誇張了!!
 意思就是牆會忽然出現,改變他們原本的路。本來直的路變成轉彎,連正確的方向都失去了。所以他們才會在這墓道裡迷路這麼久!還真給人陰了!!
 
 「等等……這牆會自己出現,難道說!」
 他們幾乎是想著同樣得一件事,然後頓時兩人都轉身拔腿狂奔。悶油瓶跑得很快,但是自己也顧不了這麼多,幸好一路上都是一條路沒有要選擇的路口。
在黑暗中他們一直往前衝,恐懼心裡想的那件事情已經發生。最後悶油瓶率先在面前停了下來,吳邪還差點撞上他。
 但是看著那背影,就知道那件事已經發生了。


 「太遲了,牆出現了。」

 沒有光線,但是他還是感覺得出悶油瓶面對著一面牆、或是一個轉角。意味著在他們離開那裡的時候這牆就已經出現了,而他們的去路再度被修改,也與吳三省那邊分開。
 
 「他娘的!太大意被陰了!」
 他坐了下來,看著悶油瓶又點起打火機然後摸了摸牆面尋找可以出去的機關。之後他也沒有辦法的坐了下來。一煩躁起來就感覺一肚子的氣,本想跟悶油瓶借過打火機抽個菸,但又想起自己菸都放在吳三省那邊,不禁又罵罵咧咧了幾聲。
 
 為了省燃料,悶油瓶又關了打火機。
 他們倆卡在墓道中,一個抱腳嘀咕、一個不知道是出神了還是根本睡著了。
 在墓道中沒有光線對他們很不利,尤其這又是一個這麼牛逼古怪的斗。就算是不比常人的張起靈在平常牛逼到極致、現在也沒能大展神威。

 感覺又過了一段時間,忽然看見眼前有零碎的火星、然後是張起靈冷淡的臉出現在火光之後。
 「身上還有甚麼東西?」

 聽悶油瓶這麼一問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之後才默默的掏了掏身上的幾個包,也沒拿出什麼。就之前塞進去的壓縮餅乾、水壺、幾個火摺子,一把折刀、簡易的包紮用具、還有潘子之前半開玩笑遞過來的一小瓶茅台。
 將東西放在悶油瓶面前,只見他拿走了那一小瓶酒,又要自己脫下外衣。疑惑的看著他但還是慢慢的將外衣脫了下來,剩下裡頭穿的背心。墓道中雖然空氣不大流通但是在地底下還是有些冷,吳邪搓了搓裸露的手臂,看他拿過地上的折刀。
 
 「小哥你要幹什……!?」瞪大眼看著悶油瓶的動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見他俐落的拿著折刀將自己的外衣劃開,變成一條一條的布條。
 瞬間就想爆粗,怎這小哥要幹嘛都不先通知一聲!撕別人的衣服像在撕自己的一樣,一點芥蒂也沒有。但又看那俐落執刀劃開布料的手,想罵什麼也都吞下肚去了。
 只見悶油瓶抬頭瞥了自己一眼,讓吳邪更是一句不敢吭。
 悶油瓶也沒多理自己,拿過撿到的木棍,把布條就這麼纏了上去。這才明白他老大是想弄根火把。於是也湊上前也去幫忙。
 
 將纏住的布條部分澆上酒,濕潤的布不至於會馬上燃燒完畢,於是就變成了一個簡易的火把。因為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也不是這麼計較這小哥把衣服給撕破了,只是他要是肯再多開開口一定會好得多。
畢竟呆坐著也不是辦法,他們稍做休息後又再次在墓道裡穿梭。由悶油瓶走在前頭,他則是拿著折刀跟在後頭。

 火把的火焰不是很穩定,隨著墓道中的微小氣流不自然的忽大忽小。可能是因為他們用的是酒的關係,要是用燃油效果應該會好得多,畢竟油質的東西是比酒精易燃也不易揮發。但是要是找的到燃油也不必用這麼克難的手法弄火把了。
 他心裡嘀咕的兇,但也不敢吭一聲。
 正要往前走,卻一下子撞在悶油瓶背後。
 吳邪一下就爆了句粗,摸著撞痛的臉又罵罵咧咧了幾聲。之後才想起來面前的人不是胖子不是三叔是悶油瓶,只見他臉色發白的就要道歉卻發現這悶油瓶眼神定定的看著前方理也不理身後的他。
 止不住好奇心吳邪也探過頭順著悶油瓶的視線望了過去,這一看他也愣了。在他們面前的竟是一個比剛剛還要寬上許多的空間,看這大小又沒有棺槨顯然就是間耳室。走了這麼久的墓道,本來以為被這像迷宮一般的機關給困住了,忽然看見耳室還真得是嚇了他一大跳。
 「大概是那些牆的移動,碰巧讓耳室露出來了。」
 悶油瓶果然還是一般的悶,冷靜的說了幾句也沒見他有什麼反應。不過他將手上的火把移到左手,右手則是警戒的放在腰間的黑金古刀旁,以防一有問題可以瞬間反應拔刀。見狀吳邪也繃緊神經,點點頭,然後小心翼翼的跟著悶油瓶踏了進去。
 火光慢慢的照亮耳室,也可以清楚的看清裡頭。
 
 是間普通的耳室,粗陋的白膏土封住了耳室上方的細縫,泥一般的土色牆面上也像剛剛一樣有著一點一點的細小黑點,但是這次感覺大了一些。耳室中約放一些不值錢的陶罐什麼的。那種東西根本沒有摸出去的必要,就算倒貼錢也不會有人要。
一邊這麼想,看著悶油瓶見沒有危險手又離開腰間,直起身子站在耳室正中央,也沒有上去查看或是做些什麼的意思。
 雖然沒有什麼有意義的東西,但是難得找到了間耳室說什麼都有些開心。畢竟本來以為這條墓道是走不出去了,有了轉變人的心理上多多少少會冒出一些好的情緒。
 吳邪從悶油瓶身後走了出去,因為斷定沒有危險他也就任自己去瞧,透過悶油瓶手中的火把光線自己得以仔細的看了一下這間耳室。


 耳室不大,是很多古墓裡都會有的類型,裡頭只零星的擺放了幾個陶製的罐子在平台上。修築的牆是一般山裡的石料,土黃色。此墓應該是打進山裡的,以山為主體、依附著內部修築,可能還有些地方與 天然的穴道相接。
 牆上有一些斑剝的痕跡,暫時還無法知道是怎麼形成的。不過墓裡空氣不流通,或許是斗內的氣息流動造成腐蝕也說不準,畢竟這裡要不是他們今天盜上了,還要再塵封幾百年也沒人知曉。
 墓本身排水設施做得很好,牆面上也不見什麼濕潤。有些斗的排水狀況很差,一出盜洞甚至就會落入水裡。不僅棺槨可能也會進水、裡頭的明器不保,潮濕的狀態容易引起一些黴菌的滋生。雖然說一般墓室都保持著封閉不易流通空氣,但是只要一進水就會沒完沒了,要是墓主起屍因此可就更蛋疼了。
這斗是個旱斗,不像有那些情形的發生,牆面也不見灰白或是其他顏色的菌種。只是一到這耳室就覺得有些不踏實的感覺,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但那小哥沒反應自己也不好發作,到處看了看他便往放著陶罐的平台走去。

 靠近那幾個陶罐,常見的白底青紋,上面有著夜月牡丹的花紋,做工是挺細緻的但是實在沒有特地盜出去的必要。
 就在他想轉身回到小哥旁邊時,正巧火焰晃了下,就這巧便在陶罐邊看到有東西亮了那麼一下。
覺得古怪,他讓悶油瓶把火把拿近些。然後一隻手拿著折刀輕輕一推那陶罐。裡頭很輕,估計沒裝什麼一推就倒,一下子就滾了起來。
 
 「匡啦」一聲摔到地上、碎了。
 而讓他們注目的是罐子旁那發亮的東西,竟是顆子彈!而且是潘子帶下來的那種五六式的子彈。這不就是說潘子跟三叔到過這耳室嗎!總覺得有門趕緊將罐子都推到地上,但看了一看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本以為是吳三省給他們留下的信息,這麼看來現在也只能判斷他們倆來過這裡,但是之後又到哪去了,一點概念也沒有。
 忽然在旁邊的悶油瓶叫了聲不好,吳邪一愣順著他轉過頭,一看便傻了。

 剛剛他們進來的那條墓道,現在竟然只剩下一堵堅硬的牆面,什麼墓道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似的。這機關被啟動也不過就是這麼頃刻間的事,就算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陶罐這裡也不可能會無視一道牆出現,更何況悶油瓶是出名的牛逼,一整道牆的變化怎麼可能會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
 雖然早就知道這斗古怪的緊,這種事也是從來沒遇過的啊!要怎樣才能使一道牆憑空出現?這究竟是要耗上多少機關的運作與阻擋!

 「我操他娘的!這也忒牛逼!!」

 悶油瓶走上前去對著那面牆又探了探,之後也沒說什麼轉過身就靠著牆邊坐了下來。
 一下子從迷路、好不容易以為終於有希望了又被困住。情緒變化得太快一下子他頭都疼了。
 火把上的酒精根本燒不久,等一下很可能要面對漆黑一片的耳室,可能還有空氣不足的問題,想到這就覺得這次與三叔進這斗可真的他娘的進錯了。
 
 「小哥啊……你說這要怎麼辦呢?這次我倆可真的要在這裡歇菜……」那小哥淡淡的掃了自己一眼,頭一低、一句話也不吭。
 見他這樣又發火的在心底罵了幾聲。也知道說這些不是辦法,將頭往膝蓋一埋,有些自暴自棄的打算暫不理會了。
 火光在他們之間搖曳著,橙紅色的光線使得他們倆的影子映在另一面牆上。
 愣愣的看著那黑色的影子因為火把越來越小的火光而漸漸模糊著,覺得絕望的咬牙乾脆不看了。


 忽然,眼前的那微小的光線晃動了一下,就只是那麼一下而已。驚得吳邪一個激動撐著地面就要跳起來。
 「小哥那火……靠好痛!」手一放到地上用力馬上就被地上的陶片給戳進肉裡。他哀嚎了一聲,將手掌拿起果然看到了一片碎片深深的插進了肉裡去。鮮紅的血順著傷口緩緩的溢出,流了滿手都是血,還順著手臂一直往下流、滴到地上。他疼的嘴裡也不乾淨,又罵又喊疼的。
 想來我也太天真,竟然這樣受了傷,被粽子、被機關傷也好過自己發蠢弄傷自己。
 覺得慚愧他一咬牙就要將那卡著的碎片拔出,忽然一隻修長的手指闖入視線範圍,那二指的部份還長的非比常人。
 愣了愣,抬頭一看那小哥不知何時靠了過來。
 悶油瓶把他的手往那邊抓了過去,打開水壺就往上澆水。他一驚、痛的就想抽回手,可是那小哥的力氣可真不是一般大的,死死的抓住那隻手掌,連要使勁都沒辦法。
 
 「小哥你做啥呢?這水省著點阿…」他有些惋惜的看著那水流到地面,裡頭染著流出來的血淡紅淡紅的。而手雖然還在滲血,但是這樣一沖倒是沒一開始流的那樣嚴重了。
悶油瓶聽到他這麼說看了自己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光線灰暗的關係看錯了,那眼神竟有點責備的感覺。
 怎這水也不是我說要倒的啊?你怪我是幹嘛?
 他一邊這想一邊默默的瞪著自己正流血的手。


 「忍著。」
 「忍啥……操!他娘的痛死!」
 原來悶油瓶要自己忍著的是他要把碎片拔出來的意思。
 怎這人話少也不是這樣子的吧!先提醒聲是會怎樣!不過如果他先說了要拔碎片,估計他反而會將注意力停留在上面,應該會更疼而已。想不到這小哥竟然還有貼心的一面?或是他根本只是想整小爺才故意不提醒……當然這他是不敢去查證的。
 
 碎片拔了出來後被悶油瓶隨手扔在地上,不等血再次滲出,又用水稍微清理傷口後,他拿過自己包裡的繃帶與雲南白藥擦上。擦過藥止血後很迅速的將繃帶纏了上去,中間動作不知有意無意有時候會壓得傷口很大力,讓他有種悶油瓶真的在整自己的感覺。
 悶油瓶一直默默的包著傷口,一句話都不吭雖然是他的習性,但是這時候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彆扭。過了一會他包紮好後就緩過力氣,自己也將手給伸了回來。
頭低低的看著手掌上的口子已經不再觸目心驚,只剩下微微的紅從繃帶上滲出。
 
 「啊……小哥謝了。」
 「嗯。」
聽到他聲音從旁邊傳出吳邪嚇了一跳。本來以為他會退回去位子上,但是他就這樣乾脆坐在旁邊。不知為什麼覺得有些尷尬,望著眼前的手不再去看其他。


 悶油瓶一向都對人好,剛剛應該也只是做為同伴而有的善意舉動吧?
 吳邪偷偷用眼角瞄著悶油瓶,但是他依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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